去浩然敬老院探訪陸馨蓮

 20230823

昨天是七夕，台北盆地的西北雨熱烈響應

朋友家，訂pizza慶祝七夕，分我3片，我自己吃掉2片

昨天去探望兩位耄耋老太太

第一位是關渡鎮上的老鄰居，嘉義人，大半輩子北漂到關渡，開理髮店

當鄰居的十年間，我的俏麗短髮都是她的作品

921大地震那一晚

我抱著滿月不久的嬰兒，在理髮店門口，停電寂黑暗夜，聽著廣播傳來一則則災情

第二位是印尼的華僑

嫁到台灣，先生是1949年跟著國民政府遷台的軍人

他們夫妻一起住在關渡鎮上的浩然敬老院

十年前先生辭世

她還是住在敬老院裡

敬老院拆除重建

今年三月，她配合的搬遷到信義區的中繼站（廣慈博愛園區）

這幾年，疫情+失智，她來教會的次數屈指可數，趁著暑假，我去看看她

擔心她的失智，會讓她認不得我，我從Google 相簿裡總算找到一張數年前跟她的合照

我多慮了；她猶記得我

但是交談中，失智狀況明明可見：一再重複，重複的除了回顧，還有不斷的感恩

重複到了第三四遍時，

我準備離開

照顧的人拜託我跟她交代，要好好洗澡，因為隔天要去醫院例行性的身體檢查

她聽到醫院，問：關渡醫院？

我答：不是，關渡太遠了

她說，她現在活動有限（尤其前半年髖關節受傷）不需要常洗澡，她不洗澡也不生病

但是，我跟照顧員還是合力勸她稍後務必洗澡，以免隔天醫師不高興，最後她勉為其難的答應，才送我到電梯口

離開後，我在公車上想著：二三十年後，如果我還健在，我也會不愛洗澡嗎

我重複播放的回憶，會有什麼內容呢

公車開到了松山區

淅瀝嘩啦的西北雨開始狂瀉而下

到了台北車站，雨勢還是驚人，但從公車亭到車站大廳有接連走道，我連傘都不需打開，乾爽走進大廳，雄偉壯觀的大廳，許多人席地而坐